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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在旅途2010之二十四—文/郑州越达市场总监 江南(图)
2010-07-13 09:11 来源:郑州越达 文/江南 


(五十一)民生

  “白菜二块、土豆三块、生菜四块、辣椒五块……”小贩随口就开始报价,我印象中的一块钱左右的菜已经没有了踪影。因为菜市场卖不了焊接设备,长期以来,我极少逛菜市场。这一次是被老婆拉进菜市场,她要逼迫我体验一下“民生”。

  小贩已经把生菜称好,我一听价格,脱口而出:太贵,不吃了!于是不买了。

  回家路上,老婆说:看你刚才那样子,就像个刚进城的农民。

  我回答说:我要真买了,比农民还农民。宁可饿着我也不吃。

  老婆说:给农民增加点收入,你那么不情愿?

  我说:如果去菜地找农民买,五块一斤我也买了。海南香蕉喂猪的时候,北京还卖3块多。不知道谁在赚钱,谁在增加收入,谁在流汗流泪。蔬菜瓜果从菜农手里到市民餐桌,价格常常要涨个十倍八倍,跟卖药一样,是中国特色……

  今年的蔬菜出奇的贵,已经不是“据说”。四月底在湖北一个小镇上,以前很普通的苋菜居然卖到了七块钱一斤,虽然味道涩涩的并不好吃,但当地居民认为吃苋菜可以补铁,把价格捧上了天。其它蔬菜的价格与大城市武汉已无多大差别、甚至互有高低。民众普遍感受到了物价的上涨和基本生活成本的上升。至于有人讳言“通胀”、“滞胀”,极力用“权威数据”来粉饰太平,才是真正的别有用心。

  出差期间,我住在武汉一家名叫“希尔盾快捷酒店”的旅馆,自然,它不是五星级的Hilton Hotel(希尔顿饭店)。不过,它旁边的一家快餐厅吸引了我。餐厅名字叫“三粒麦”,估计是算命大师的杰作。三粒麦的特点是,论斤卖菜、不分荤素,一律九块九(以前是八块八)。每份菜须四块起步,米饭和例汤是免费的,不限量。基本上十块钱可以尝遍所有的想吃的菜,并****限度地避免了浪费。墙角码放着整箱的食用油和整袋的东北大米,昭示其用料安全。

  独自一个人去餐馆或酒店吃饭,首先是价格贵,其次是容易造成浪费:只点一个菜可能不够吃也不体面,点二个菜肯定有浪费,点三个菜,估计是因为前两个菜做得太水,点四个菜肯定是公款消费。再说酒店根本就不欢迎单个顾客去就餐,简直是浪费他们的台位。一个人吃饭,还是吃快餐好。“三粒麦”作为一种有限自助的形式,能让顾客吃饱吃好,又不至于吃撑了伤了胃。因而是性价比最高的快餐,符合当前建设“资源节约型、环境友好型”社会的方向,值得推广。

  我希望“三粒麦”的(国营)连锁店开到全国,“从四粒麦”到“万粒麦”,造福于广大奔波在城市街头的普通劳动者。关注普通劳动者,就是关注民生。新一轮的经济危机就要到来,非节俭难度时艰。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10-6-5 武汉

(五十二)偏见

  对河南的另眼相看,是近二三十年的事。“十亿人民九亿骗,河南人民是教练,总部设在驻马店”的顺口溜,反映了天才的语言组织能力。三人成虎,众口铄金——世界上本没有“总部”,谣传的人多了,也就成了总部。骗术古而有之,自然不会是河南的发明,驻马店人民更是有冤无处申。对河南的“集体无意识”的共识,我认为是基于以偏概全和墙倒众人推的习性。作为局外人,我无意为河南抱不平。就骗术的水准和诈骗规模等基本要件,全国各省形形色色的骗子集群们,并不高看河南。

  较早“起步”的湖南岳阳,骗子们擅长通过假合同行骗——不给预付款,骗取货物后立即消失,一度危害全国。皮包公司如黄河决堤一般泛滥成灾,京广线上的小站岳阳(荣家湾)几乎人人都在“开金矿”。夸张点说,这个城镇的成年劳动力只有两类:一类是签合同的老板,一类是货场卸货的搬运工。运抵岳阳的五花八门货物都是老板的“战利品”,传说仅靠手工作业,三十节车皮的货物可以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  邻近的湖北咸宁市,与岳阳算得上比肩双雄。只是咸宁的骗子们对实物没兴趣,唯着眼干货——现金。其办法是:冒充军队采购人员,财大气粗地订你一批货,讲好款到付“辛苦费”。下班前骗子将“汇款单”给你传真过来,催你立即把“辛苦费”汇到银行卡上。多年前互联网不发达,更没有百度,人们往往通过当地114查询公司的信息。政府以及电信等部门为了配合“招商引资”:任何电话号码可以在114登记成任何单位。小卖部的公用电话号码可以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X部后勤基地,只要有足够想象力,甚至可以是国防部办公厅。最绝的是,为了把假戏唱真,在当地银行的配合下,收款方甚至能在下班前查到货款已到账,不过收款人肯定来不及把钱划走。下班后骗子们再通过银行内部系统把汇款撤销。此项骗术的上当者大有人在,至今仍有一定的成功率。

  湖北仙桃的骗子们另辟蹊径,它们喜欢让你做某种“高科技纳米产品”的代理商,并给你寄来样品和代理合同,还承诺帮你做广告推广。稀里糊涂你就开始接到客户的电话:迫切寻找货源。一时间天南海北的“大单位”都在找你询价。从青岛的油库到湛江的潜艇基地,还有唐古拉山的兵站,都在求你。因为“利润”很可观,有一定的诱惑力。如果你头脑发热,花钱“进货”,就上套了。“客户”自然也随即消失了。

  现阶段流行的短信诈骗、电话诈骗、银行卡诈骗、互联网诈骗等骗术,体现了“高科技”的两面性。借助当前发达的互联网,可以让很多常规骗局现出原形、沦为笑柄。不过骗子和骗术也在与时俱进、推陈出新。昔日“混吃混喝”的河南特色的骗术早已过时,对河南的偏见早该解除了。

  (后记,如果你的家乡碰巧是文中提到的某个特定地区,请不要太在意,权当笑话看。实际上我也是当笑话在写,并无故意贬低的意思。)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10-6-6 郑州

(五十三)信誉

  长沙的用户刘总给我打电话,要我抽时间去一趟谈业务。我正好就在武汉出差,答应第二天上午去。刘总很高兴,要到车站接我。下午我买好火车票,把车次和到站时间发给刘总。

  晚上我上网查了一下我买的T263次,心中隐隐不安。原来这个车是从远在天边的西藏拉萨开来的,到达武汉已经两天两夜路程,如果发生晚点,即使用“半天”为单位来计量也不算过分。早上我怀着该车必定晚点的信念,坐公交车不慌不忙地到了武昌火车站。果然,进站口大屏幕上预告晚点四十分钟。为了不浪费刘总的宝贵时间,我立即把晚点的消息发给了刘总。他回信说:知道了,我接你。

  进站等候了半小时,显示屏的晚点预告突然变成了二小时!本来我对任何过路车的正点期望值都不高,并不在乎自己再多等一小时,但因为有人接站,使我更加焦躁不安。如果告诉了接站的刘总,万一到时候变成晚点三小时呢?这时恰好另一列南下的T189次火车到站(也晚点了两小时),我跟着拥挤的客流混上了车。这列火车晚点到达长沙的时间,正是我的T263次正点到达长沙的时间。在闷热拥挤的车厢连接处站立,我暗自庆幸:虽然卧铺待遇作废了,但赢得了时间,减轻甚至消除了我的愧疚。

  刚下火车,我收到刘总的短信:我在出站口停车场,奥迪AF388……

  在车上我问刘总:我告诉你晚点了,你怎么来早了?

  刘总说:有时候晚点的火车一发愤,能够弥补回来。我要是来晚了,让你等,不礼貌。

  ——说话算数,创造条件兑现承诺,是个人信誉的体现。

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2010-7-9 武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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