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新的一年，新的旅程即将开始。愿每个人都轻装上阵，踏上自己的得意之旅、风光之旅。今夜的礼花为你绽放！时值元宵佳节，是为记。
（十二）小偷
每年的春节联欢晚会，主持人都会煞有介事地向奋战在一线的工人、医生、边防战士、警察等特殊工种问候新年，年年如此实在没有新意。明年的春晚，希望也问候一下全国各地的小偷：奉劝他们注意身体，好好休息几天，初八以后再正常“上班”，生意是做不完的。俗话说“叫花子也有三天年”，小偷按说比叫花子要体面得多，何苦敬业到忘了过年。
我在前面一片文章《父爱》里曾经提到：具有理财天赋的女儿偷偷积攒了近一千元钱，口头许诺要送我一块手表。作为有收入的大人，心意领了，自然不会叫她破费。这些钱在春节前三天给她买了一部音乐手机，没想到这部手机转手就成了小偷的新年头彩。
多年来我养成一个好习惯：靠边走路，尽量躲开人多的地段，吃饭坐墙角，坐公交车总是最后一个上。女儿则不同，最爱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，而且乐此不疲。买手机第二天，也是街上最热闹的一天。女儿逛街回来，感叹说人太多，手机的数据线都挤掉了。我半开玩笑说：恐怕不是挤掉了，是小偷取走了；之所以没有取走手机，是因为小偷突然发现手机连着耳机。
大年初四送女儿去武汉转北京。中午带她去龙王庙江滩游览——汉口——汉江和长江的交汇口。阳光普照，水天一色，晴川（桥）鹦鹉（洲）尽在眼前。女儿拿手机随意拍了几张照片，没有太大兴趣，原来兴趣已经转移到邻近的久负盛名的汉正街市场。市场只有路边零星的几个服装摊位开业，顾客不多。于是叫她自己去逛逛，我到旁边三十米的售票点买火车票。等我买完火车票出来，抽了一颗烟，叫上女儿准备回宾馆。刚上出租车，女儿一摸口袋，大叫手机丢了。出租车还没开动，女儿要下车去找，我说算了吧小偷早就走了——女儿愣了一下——原来是小偷干的。这是她第一次亲历小偷的技艺，代价是失去了心爱的手机。
路上我安慰女儿：就当掉进厕所了。如果你不嫌弃，再送你一个三百元的诺基亚。
女儿回答：不要！我再也不用手机了。
我读得出悲愤、伤心、后悔、自责。大概小偷早就盯上了她，趁她摘下耳机询价的间隙得手。为了减轻女儿的自责，我只好再次表扬小偷的手工技能。同时告诫她下次注意，在商场等公共场所宁可相信十个陌生人里就有五个小偷。女儿破涕为笑。
为尊重法律，送走女儿的第二天，我在宾馆拨通了武汉110。后来又按照警方的指引，辗转去了两家派出所报案。尽管心里想着何必徒劳，但为了女儿的心愿——万一能追回，跑点路又算什么。还给小偷发了信息，承诺花五百元赎回手机，小偷没有回音。警方的服务还是相当不错的——不是找回了手机——武汉市公安局、硚口区公安局、**派出所都给我打电话询问情况，并做满意度调查：很满意，我如实回答。
重提此事，我无意渲染武汉小偷如何猖獗，其实全国都一样；也无意再次问候那个小偷的女性亲属，问候了小偷也听不见。盗亦有道，如果作为成年公民的小偷也要参与和谐社会的构建，你们是否应该考虑一下保护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——对小孩手下留情？否则必遭天谴。
（十三）牙痛
黄帝内经说男子四十枯槁，牙齿松动。果然不虚。
一颗牙齿松动，偶尔疼痛，翻来覆去折磨我。从北京到越达上班前，老婆拉我上医院拔掉了它，以为就此一了百了。仿佛牙疼也传染，拔牙留下的空洞前方那一颗，紧接着开始发作。空洞后方那一颗偶尔也疼起来。于是2008年以来，几乎每一天都牙疼。
曾经把牙疼的原因归罪于河南的气候变化或越达的伙食不佳。现在看来应该向河南和越达表示歉意。因为即使不住河南，不吃越达附近餐馆的乡菜，牙疼也没见减轻。平时隐隐的疼痛，虽然不自在，但还能勉强忍耐。起初对凉水敏感，偏方说含一口温水可以缓解，试了有点用；后来慢慢变为对热水敏感，含一口凉水，一点用也没有。剧烈的疼痛发作的时候，连带面部一侧的神经跟着疼，特别是眼睛也疼。牙痛让我体验了度日如年的感觉。病牙像一个娇生惯养的婴儿，需要抚慰。没人的时候，只好用两个手指按压着它，姿势一定很不雅观，但疼痛似有缓解。牙疼常常在后半夜加重，使睡眠质量大打折扣。因为牙疼，还使咀嚼功能几乎丧失，胃口大减，豆腐成了我的最爱。唯一的好处是维持了正常体重，有减肥功效。
最剧烈的牙痛，发生在徐州火车站。那天下午实在忍不住疼痛，谢绝了朋友的宴请和挽留，执意去车站，离开徐州。剧烈的疼痛使我几乎要扔掉行李，腾出手来把牙齿和自己的头捏碎。为了避寒，艰难走入进站口旁边的加州牛肉面馆。我对服务员说：麻烦把面拿走，来碗温水……就这样，十五块钱买了一碗漱口水。以我当时的痛苦表情，估计服务员一定以为我病的不轻。后来坐在火车上，我一觉睡到郑州。仿佛是一次凤凰涅盘，浴火重生，以后牙痛逐渐缓解。
每次牙痛难忍时，我不止一次提醒自己明天就去拔掉它。第二天却宽恕了它。年底了，留着它过个年吧，以观后效。于是过了年，慢慢地它屈服了或者感动了。
其实因为牙痛，我也看过医生。医生除了拔牙，没有什么办法。也吃过药，消炎去火的药没见成效。只是我没让打针输液——我从来没输过液，不想因为小小的牙痛去输液，过早结束自己的记录。小时候算命，28岁以前不能下家乡的羡河游泳，一狠心，干脆这辈子都戒了，就当那条要命的河流不存在。如果哪天立志把烟和酒都戒掉，就能重归模范丈夫的行列了。
—人的意志力是无穷的。或许无谓的忍耐、坚持会加深痛苦。考虑到会有新的痛苦在后边等候，学会忍耐现在的痛苦，会减轻今后的更大的痛苦。
2009-2-9
|
